那是个燥热的夏夜，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啤酒的味道。我挤在市中心那家老旧的体育酒吧里，周围全是穿着各队球衣的狂热球迷。巴西对德国的半决赛即将开始，整个酒吧像一锅煮沸的水。
“借过！”一个端着两杯啤酒的姑娘侧身挤进我旁边的空位。她扎着凌乱的高马尾，德国队7号克洛泽的球衣松垮垮地套在身上，锁骨处还沾着一点炸鸡屑。“你也支持德国队？”她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，眼睛亮得像被角球区的照明灯点燃。
比赛第11分钟，穆勒首开纪录时，她整个人跳起来撞翻了我的啤酒。泡沫顺着桌子滴到我裤子上，她却大笑着拽起自己衣角要给我擦：“怕什么！等会儿我赔你十杯！”她手腕内侧有串德文刺青，在霓虹灯下闪着靛蓝色。
“你知道克洛泽空翻庆祝的典故吗？”她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突然凑到我耳边，混合着柑橘香水味的呼吸烫得我耳根发麻。
凌晨加时赛结束，德国7-1血洗巴西的比分让整个街道都在颤抖。我们跟着人群涌向广场，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环在我腰后。喷泉边有个巴西球迷在哭，她突然扳过我的脸：“要不要试试克洛泽的空翻？我接着你。”月光下她睫毛投下的阴影，比任何越位线都让人心痒。
- 后来我们总约着看球，直到她去了慕尼黑留学
- 那件被啤酒浸透的T恤至今没洗，保留着当夜的泡沫痕迹
- 现在每次看到角球战术，还是会想起她解说时飞舞的眉梢
足球场上有无数种相遇的方式——可能是争顶时撞到的肩膀，可能是错拿的矿泉水瓶，也可能只是黑暗中为同一粒进球发出的尖叫。而我的故事始于一杯打翻的啤酒，和那个教我看懂“越位陷阱”的姑娘。